风息

【竞池】共占春风(四)思桂

  惟愿故人,千秋长盛,余生无忧。


大抵就是一个,金池阿姨婚事传闻漫天飞,小王找上门的故事。具体避雷请点击目录 

本章出场:姚金池,小王在回忆/谈话中出现,原创人物(继续铺垫ing)


  暗淡轻黄体性柔,情疏迹远只香留。何须浅碧深红色,自是花中第一流。


  时值仲商,秋风翩然簌簌,荡开馥郁满庭。


  姚金池正立在廊下望着仿若缀满淡黄星子的桂树出神。静默良久,一声叹息怅然,她拉回心绪,突然听到有渐近的脚步声,转头望去。


  “嗯?百里大哥?修儒说能出门了吗?小芙姑娘呢?”姚金池见来人孤身走动,不由担心,忙上前探问同时伸手欲搀。


  “诶……不用,不用。”百里穆摆手拒绝,神色无奈,却到底止不住对方的好意。


  “唉呀,吾感觉已是极好,可是前所未有的轻松,只是小芙那丫头紧张过头了。”似要作个苦笑的态势,可又不打算抑住那点欢喜,百里穆笑了起来,神采飞扬,脸色已比初见时好了许多。


  姚金池也含笑道:“修儒叮嘱了恢复时期也极为关键,小芙姑娘自然是要紧张的。”


  “吾了解,只是出来透透气,一会儿便回去了。说来,吾还未正式向金池道谢。”


  姚金池倒觉自己无甚可谢,说道:“该是修儒的功劳,金池并没能帮上什么忙。况且也是百里大哥能如此信任修儒,身家性命全然交付,修儒方能一试。”


  “哈,小神医不愧是冥医高徒,一手针术出神入化,提出的法子亦是闻所未闻。吾嘛,本也是苟延残喘,不过赌一把罢了,况且小神医所说的成功几率可也不小。”


  只是苦了小芙,想起他家姑娘红着双眼仍镇定着安排一切的模样,既是欣慰又是心疼,幸而,他赌成了。


  上苍或许还是怜他几分。


  思及此,百里穆郑重许诺道:“若是往后小神医与金池有任何需要,只管开口,百里穆必全力以赴。”


  姚金池没有再做无谓的推辞,应道:“修儒的份金池暂且替他应下,来日他江湖行走也请百里大哥多加照顾。”


  “这自是应当。”


  “至于金池,所做无多,况且本也是有赖于百里大哥和小芙姑娘方存了性命。”


  话至此处,再来回好像就显得过于客气了。


  百里穆再开口语带三分调侃,“唉呀,是吾多礼,太过生分了。”继而犹疑着道,“其实还有一事……罢了,这还需几日后论断。总之,不论如何吾与小芙皆已将金池视作家人,若不嫌弃,可将百里山庄当作第二个家,山庄麾下亦是任凭吩咐。”

  

  两人说话间已闲步至老桂树旁的角亭,百里穆止住了对方明显想拒绝的话头,引着人入亭暂歇,转移了话题,“适才,遥遥看着金池对这桂树出神,在想什么?”

  

  姚金池落座,闻言一同望去,口吻轻柔,“苗疆有一特饮,名桂花蜜,便由这金桂酿就。以前……金池每年都会调制一些以待中秋。”

  

  百里穆收回视线,观她神态知晓这其中必不止有怀物之情。

  

  中秋,团圆佳节啊。

  

  思索稍息,百里穆开口略带试探,“想来那位故人……应也十分喜欢此味。”

  

  姚金池略略低了眉眼,心里知晓对方提及的故人所指,迟疑片时,启唇似轻叹似自嘲,“或许……喜欢吧。”

  

  桂花散寒破结,消瘀止咳,他所饮所食的每一道佳酿珍馐她都必亲力亲为,全了滋补也不能失了风味,想着药苦吊命,就想他能在这上多尝一点甜。

  

  他也从来都表现得很是喜欢,评价只有好与更好,虽说算是辈分最大的王爷,对着她却无半点骄矜,更处处袒护。

  

  后来知他顽疾是假,体弱也是伪装,玉质金相下是手段狠绝,野心万丈,一切都只是做戏,自己也不过是蒙蔽他人的棋子,更是推人入深渊的一环,她恨他,也不敢再信他曾说出的任何一句话。

  

  再后来晓他处境艰难,如临深渊,一步不慎便是生死之差,更得窥他面具下一点真心,她便已无法恨了,亦从心底泛起更深的悲哀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喜欢,也或许吧。

  

  “其实这世上,除生死无法,其他的随心随性可能更得自在。”

  

  姚金池自然能领会得到百里穆言下的劝告,但,“在后来,我们见过一面,彼时故人面目已改,金池并未认出他,只觉得一见如故。金池告诉他,如果他现在出现在金池面前,金池愿意放下过去一切,跟着他离开。”

  

  可现在,她身侧无他。

  

  姚金池顿了顿,无奈苦笑道,“但他怕金池后悔。是金池不够敏锐……也不够坚定……”

  

  待她终于在这一日日的分离中,在午夜梦回时,了悟心底所思所爱,却又开始忐忑,开始患得患失故人的心意。

  

  可会是长久的习惯混淆了在意?怜惜误成了情爱?

  

  他在最后都不曾挽留,是他真的心甘逃避成全,还是在分离的这段时间醒觉对她其实并无男女之情?

  

  他说也许有一天会再遇见,也说了也许此生再无缘相见。

  

  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。

  

  她开始怯懦。她向来不算是个勇敢的人。

  

  “但金池一直在等吧?如此苦等,不怨吗?”

  

  这段时间百里穆见过不少姚金池的亲人朋友,知晓她不曾嫁娶,身旁似也没有这样的对象。

  

  姚金池轻轻摇了摇头,否认道:“金池只是想守着现在的日子,这样就已经很好了。”

  

  这也许是她自以为是的等待,自作多情的守望,不该成为那自由之人的负担。

  

  “而且金池不会半点武功,经此生死一遭,也想……兴许没有跟着他离开,不会拖累他更好吧。”

  

  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云游四海,明月清风。

  

  而她也惟愿故人,千秋长盛,余生无忧。

  

  百里穆不置可否,转而探究道:“当时流窜的那伙贼人已被收拾得干净,但吾还是好奇,金池怎会经过那处险山?”

  

  姚金池面露歉疚,犹带尴尬,“是金池任性。”踌躇半晌,未有下文。

  

  百里穆挑眉,促狭道:“吾倒很想听听是怎样的任性。安心,无论如何,为兄都不会取笑的。”

  

  姚金池瞧着百里穆的面容,因这记忆回复后便愈发强烈的亲切感,终究还是妥协了,“是因为……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百里穆再三谢绝了姚金池要一同护持他回房的好意,走出角亭视线范围外,身后一双玉手将披风稳稳地放到他肩上。


  “小芙,看来咱们这小妹,似乎也是当局者迷啊。”


  小芙凑前紧了紧披风,小声嘟囔,“五十步笑百步。”


  百里穆蹭蹭鼻尖,讪讪不敢再言。

  

  几日后,估摸自己身体再养半月光景就差不多了的百里穆找姚金池商量,“为兄有件喜事,想同金池参详。”


  “嗯?”
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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